大家好,我是香玉。
今年开挂的英美剧,再次上大分。
又一部豆瓣开分9.3的神剧,出现了。
猛过《都是她的错》(豆瓣9.1)。

燃爆双爆,提前过年。
「不好看回来砍我」


但就是这么好看的剧,热度竟然不高。
这香玉怎么能允许!
势必要狠狠推荐一波——
《潮躁女人》
Riot Women Season 1


故事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一群女人组乐队。
英国版《浪姐》?
不对。
不是乘风破浪的姐姐,而是抡起电吉他的奶奶。
掐指一算,明年六十。

唱啥?
摇滚。
选曲全是限制级,毕竟你奶什么没见过。

够劲吗?还没说完。
乐队成员 5 个,每个拉出来也都是硬茬。
第1个:鼓手杰斯,酒吧老板。
嘴巴像机关枪,张口就是成语。

致力于在带孙子的过程中,也慈祥地帮孩子积累词汇。
不管娃听不听得懂,主打一个 「我爽就行」。

第2个:吉他手霍莉,退休女警。
形象硬,身手也硬。

气场写着三个字:别惹我。
连约会都能把男人吓出误会,以为她走 「 强攻 」 路线。


第3个:贝斯手依芳,女警霍莉的妹妹,工作是助产士。
长期面对生门,让她成了冷面躁姐。
工作间隙写歌,所见即所得。

第4个:主唱凯蒂,更是一位美丽疯批。
她居无定所,擅长在超市零元购。
受伤了就等被抓,顺便蹭个免费医疗和一顿热饭。
发起狠来还能冲去渣男家拆迁。

第5个:键盘手贝丝, 学校语文老师。
日子过得像复印机,朝九晚五, 踏实到枯燥。
你以为这就是「中老年追梦爽剧 」?
爽是爽,但它更狠的一点是:
它让你笑着笑着,突然心口一紧。
这一切的起点是,贝丝准备自杀。
她站上板凳,将头放进了房梁垂下来的绳索中。

偏偏此时,酒吧老板杰斯打来电话。
提出了一个让命运开始转动的邀请:
「你要不要加入我的摇滚乐队」

下一幕,用来终结生命的尼龙绳被放回了楼上。
贝丝坐下,久违地弹起了多年没碰的钢琴。
流畅的音乐响起,贝丝却突然痛哭。
这一幕很像《包法利夫人》中的那句:
她既想死,又想去巴黎。
此时的贝丝同样既想死,又想搞摇滚。

众所周知,摇滚不死的意思是搞摇滚就是为了不去死(不是)。
摇滚是窒息生活里生机的代称,是绝望人生中希望的别名。
于是,贝丝莫名对杰斯组建摇滚乐队这件事,燃起了巨大热情。
她的 这股热情,在酒吧 见到 愤怒高歌的凯蒂(主唱)时,燃烧到最猛烈。

紧接着,牵线、搭桥、同居、创作、排练、演出......
六十岁正是叛逆的好年纪。
一支燃爆的中老年女子摇滚乐队进入了英格兰。


没有什么比六十岁重建精神世界还可喜可贺。
但是。
精神世界迫切需要出口,说明已经忍了半辈子,快憋死了。
换而言之,组乐队的过程有多燃多爽,其余部分就有多痛多虐。
香玉也一边疼到几哇乱叫,一边看到停不下来。

每一位摇滚老奶的生活,细看都是中老年女性的典型困境。
不过,拍得却不苦大仇恨。
反而全是抓马乐子和地狱笑话。
比如,酒吧老板杰斯。
表面上她组乐队,是为了学校搞什么「难民危机公益项目」。
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国的难民 (对不起,这里真的很地狱) 。

她给自己找事儿干,更多是为了转移母职。
她跟老母亲,还有叛逆的女儿,同住。
三代女人挤在一起,像三个压力锅对着喷。
女儿很不省心,逆天地给俩男人生了仨孩子。
于是杰斯不仅要当女儿,照顾老母亲;
还要当姥姥,分担女儿的母职。


杰斯的人生被母职反噬、被家庭拖拽。
鼓点,成了她唯一能狠狠干回去的地方。
再说,霍莉。
在职场和家庭,两边都遭受轻视。
作为女警, 在队内一样会遭受职场性骚扰。
回到家,霍莉又要迅速切换成母亲、妻子、女儿的角色。
更扎心的是。
她的儿子早就习惯贬低她,连她引以为傲的乐队,也能当着她面吐槽得不留情面。


还有贝丝。
开头贝丝想要轻生,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不被需要。

这不是矫情,是现实一层层把她推到墙角:
儿子是领养的,谈恋爱后渐渐不回家;
对岳父母更亲,对她疏远。
学校里的学生本就不在乎你讲不讲课。
连她向校方倾诉「我曾经想自杀」,校方都能一边说「我们要互相信任」,一边暗示「你是不是夸大其词」。
一切就像贝丝感觉的那样:
「 我好像变成了隐形人 」

这不是台词,是无数中年女性的日常。
到了这个岁数,所有身为女性的价值被榨干后,自我面对时,会看到巨大的空虚,感受到一种近乎消失的湮灭恐惧。
所以这群女人组乐队,并不只是「圆一个音乐梦」。
更像是,把各自快碎掉的生活,先用音乐临时拼起来。
家人不办的退休派对,姐妹们办。
男人开不出的承诺,乐队成员一起扛。
贝丝把满身伤痕的凯蒂「捡」回家,两个人聊音乐,聊人生。
贝丝第一次真正认真夸凯蒂的才华,给她食物和住处。

凯蒂这种「在超市都能零元购的人」,却在这一点温柔里愣住了——因为她可能太久没被当成「一个值得被理解的人」。
但剧也不让你只吃糖。
凯蒂发现了贝丝那一条用来结束自己的尼龙绳。
更炸裂的是,贝丝养子的生母,居然也和凯蒂有关。
你看,摇滚乐队的爆点,从来不止在舞台上。

内娱拍摇滚,爱拍姿态:
抽烟喝酒、摔瓶子、打架、骂人、装「我很破碎」。
最后变成一句话:我很酷,因为我很惨。



相比之下,老奶搞摇滚上高分。
她们把摇滚拉回最原始的内核:
表达愤怒,表达真实,表达「我还在」。
而且它的愤怒不是虚构的「文艺破碎」,是生活里长出来的——
账单、家庭、职场、身体、被忽视、被误解、被消耗。
这就引出它最妙的一张底牌:
更年期。
乐队成员大概 43—59 岁,她们的愤怒有一个更直接、更共同的源头:
身体正在经历围绝经期的剧烈变化。

剧里的出道曲就叫《Red》。
红,不是口红的红。
是那种「憋到眼前发红」的红。
更年期这事,在内娱语境里,要么被当晦气,要么被当骂人:
「你更年期了吧,脾气这么差。」


就像前几天,宁静直播时还提到,曾经自己录节目时一直盗汗,被一位女演员提醒是不是更年期了。
她当时觉得这是在骂人。
就硬是挺着很多年没好好处理,直到坚持不住去看医生。

好像女性的情绪只能被解释为「激素问题」,而不是「你们真的太过分」。
更讽刺的是。
有些剧连「月经」「卫生巾」都要打码配音。
而《潮躁女人》直接把它搬上舞台,开嗓就唱。
不是为了猎奇,是为了把那句憋了一辈子的话说出来:
我不舒服,我很愤怒,我需要被看见。

我们常说世界参差。
同样是六十岁,有人带孙子、有人刚退休、有人选浪姐、有人还在谈恋爱。
但参差不该只指向不平与羡慕,也可以提醒更多可能的存在。
当生活僵化到窒息,我们可以摇一摇滚一滚,抖抖身体。
给愤怒以出口,让人回归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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