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可能手段狠辣,可能背负罪孽,但你就是忍不住想:如果我是ta,我会不会也走上这条路?你心疼哪个反派?或者,你觉得还有哪个“恨不起来”的反派值得上榜?
1.《隐秘的角落》
“一起爬山吗?”成了那个夏天惊悚的社交暗语。可奇怪的是,当镜头转向张东升的日常生活,这个“恶人”的面具开始出现裂缝。
他只是一个少年宫的编外数学老师,没有正式编制,被岳父母看不起,被妻子冷暴 力。回到家中,妻子已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有机会吗?”
张东升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的杀人手法多么高明,而在于他的“日常性”。他会在杀人后平静地吃苹果,会在市场细心挑选菜品,会温和地辅导学生功课。
张东升有两个标志性细节,一是他的秃头,那顶假发是他对外界的防御,是他维持“正常人”形象的唯 一伪装。摘掉假发,才是真实的张东升,自卑、脆弱、千疮百孔。
二是他给朱朝阳的糖果,糖果,这个童年的象征,出现在血色结局中。这一刻的张东升,似乎变回了那个曾经渴望甜的孩子,只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当初有人给他一点理解,如果他的妻子多给一点温柔,如果社会多给他一条出路,这个数学天才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样子?

2.《狂飙》
他的起点,是我们每个人的影子。高启强的故事,始于旧厂街菜市场一个油腻腥臭的鱼档。13岁父母双亡,用微薄的抚恤金独自拉扯弟妹长大。
他卑微、勤恳,唯 一的愿望就是守住摊位,供弟弟妹妹上大学。但却被欺压,大年三十被打得鼻青脸肿关进派出所,他的“恶”,并非天生,而是从“受害者”的土壤中生长出来的。
高启强的“黑化”之路,被许多人戏称为“底层逆袭的爽文剧本”。他从一个任人欺凌的鱼贩,凭借过人的头脑、缜密的心思和一股狠劲,一路过关斩将,斗倒徐江,拜干爹,成为建工集团老大、黑白通吃的“京海教父”。
他的“成功学”,尽管包裹着非法与暴 力,却依然让部分人产生了一种扭曲的代入感和“爽”感。导演曾说,高启强身上有“母性的光辉”和悲剧性。
他走上歧路是为了守护家人,但却在追逐权力与财富的狂飙中,接连失去了珍视的弟弟和妻子。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这场人生循环充满了唏嘘感,消解了他作为反派的纯粹“可恶”,增添了许多令人叹息的成分。

3.《无证之罪》
提起李丰田,第 一印象永远是那身破棉袄、棉裤和垮脖手套,以及他标志性的动作:撕掉过滤嘴,点燃烟草,从反方向深吸一口。
黑暗中打火机火苗蹿起的瞬间,映照出的是一张麻木、空洞的脸。网友赐名“袄叔”。但正是这种“不起眼”,反衬出他动手时的恐怖。
用烟灰缸砸人脑袋时嘴角带笑,仿佛在享受;杀完人随手用锦旗擦手,如同掸掉灰尘。透过剧中的碎片信息,我们可以拼凑他的过往,母亲是给死人算 命的神婆,本不能生育的他被视为“野孩子”,从小在恶意中长大。
唯 一跟随他的女人因为害怕,怀着孕逃离。他生命中最后一点与世界的牵绊就是他的儿子,也在狱中自 杀,儿子之死,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心中积攒多年的对社会恶意引爆,让他变成了一个无牵无挂的杀人狂魔。
他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没有家庭,没有目标,甚至对物质享受毫无欲 望,杀人越货得来的巨款也换不掉他那身破棉袄。这种空虚,让他的恶,透着一股浓重的悲剧底色。

4.《摩天大楼》
天才钢琴家颜俊,他表面光鲜,是万众瞩目的钢琴才子。然而深入他的世界,就会发现这是一颗被童年创伤彻 底扭曲的灵魂,一个游走在善恶边缘的悲剧角色。
颜俊的悲惨命运,从出生那一刻就已注定。他和姐姐钟美宝成长在一个噩梦般的家庭,继父颜永原不光家暴妻子钟洁,还对美宝进行了令人发指的侵害。
更残忍的是,这个恶魔强迫年幼的颜俊亲眼目睹这一切,一个孩子被迫观看自己姐姐被凌 辱的过程,这种创伤深入骨髓。这让他稚嫩的心灵恐惧惊惮,甚至导致他“雌雄同体”,丧失了正常的爱与道德界限。
他的“恶”是环境塑造的产物,从童年起,他接受的教育就是暴 力、控制与扭曲的关系模式。他对姐姐的感情虽然畸形,但核心仍是一种绝望的依恋。
他只是希望和姐姐一起摆脱阴影,获得平凡而安宁的生活。为什么美宝和颜俊不报 警?因为他们试过反抗,结果却是美宝被当作“问题儿童”送进寄宿学校接受“女德教育”。

5.《白夜追凶》
当多数角色非黑即白时,韩彬却游走在灰色地带。他是赵馨诚带来的刑侦顾问,一出场就与主角关宏峰产生了惊人的默契,但他身上那股神秘的气质却让所有人都捉摸不透。
韩彬与关宏峰在酒吧的一段对话,是全剧非常耐人寻味的时刻之一。关宏峰直视韩彬的眼睛,抛出了一个直击核心的问题:“你是罪 犯吗?”
韩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一句“那你还是警 察吗?”巧妙地将问题抛回给了关宏峰。这个回答暗示了两人都行走在灰色地带,身份认同都已不再纯粹。
有人认为,韩彬可能是个智商太高、保留了原始反 社会特质的高 级玩家,他在剧中更像是一个看戏的旁观者,只在他认为合适的时机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