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主演的电影《震耳欲聋》正式上映是10月4日,我在10月3日看了点映场,比预想的要好,不但檀健次在表演层面很给力,更有在主题立意和人性表达层面的加分项,其观感不输国庆档口碑不错的《毕正明的证明》。
影片根据律师张琪的真实从业经历改编,虽然律师身份很常见,但是这个主角本身的特殊性在于,他是聋人父母生下的健康子女,也就是CODA。美国曾翻拍法国电影《贝利叶一家》取名为CODA,中文译名是《健听女孩》,本片获得2021年奥斯卡最佳影片奖。2024年,王沐导演翻拍的中文版《独一无二》也在院线上映。
电影《震耳欲聋》的核心内容其实就是两个CODA之间的斗争。檀健次饰演的律师李淇是一个交房租都困难的小律师,于是他总期待有更多机会走向事业的成功与辉煌。好友小汤和他一起共事,还没有发现李淇正在发生着一些改变,渐渐会被利益和欲望冲昏头脑。
李淇自己就是在聋哑人的大院里长大的,作为聋人父母的健康子女,年少时的李淇没少遭受同学们的霸凌和嘲笑,这也让李淇从小就有了想要改变自身命运的想法,也总是试图摆脱聋哑人的圈子,因为自己本身是正常人,他不希望被CODA的标签所束缚,但他想要挣更多的钱却还是离不开这个群体。
启航金融的金松峰(王砚辉饰演)也是一个CODA,但他是诈骗公司的黑老大,如果没有同样了解聋哑人的李淇出面,恐怕被启航欺骗且走投无路的人就只能认命了,因为在他们遭受迫害的同时,没有反抗的能力与资本,生命还要遭到金松峰的威胁与恐吓,人生都落入谷底。
一切的源头要从张小蕊(兰西雅饰演)和哥哥张小晨的故事说起,后者正是因为上了启航金融的当,房子要被掠夺,看到妹妹张小蕊被启航的人打下楼梯后,张小晨情急之下用利器伤人至ICU。最初张小蕊想找李淇为自己打官司,被后者拒绝。
而无论是想要借助师哥的人脉向上爬,还是其他层面的原因,李淇还是接下了这个案子。由于在展开调查的过程中,被金松峰的手下盯上,于是被金松峰拉去“喝茶”,并达成了一项可以让自己翻身的合作机会。虽然李淇帮哥哥张小晨打赢了官司,但看到自己被资助的钱来自启航金融,张小蕊对李淇彻底失望。
而张小蕊和小汤都是李淇的一面镜子,照出他身上的各种问题,让他逐渐清醒过来。影片中的名场面是李淇和小汤在电梯里的争吵戏码。当时李淇的新公司盛大开业,小汤却在剪彩前看到了李淇和启航金融的合同。
对好友甚至是亲密伙伴的失望,让小汤愤然提出辞职,于是两人就在电梯里上演了相当激烈且直戳人心的互怼戏码。李淇认为小汤是万年复读生,抱着书本幻想公平与正义。他则为自己想要过体面生活找到更多借口。小汤则是骂李淇为了挣钱利用了张小蕊,也就是利用了聋哑人实现自己的利益。
在小汤离开的日子里,李淇在花天酒地的世界里沉沦。而在某次饭局结束时,从后辈口中听到很多人把自己当成偶像和榜样,李淇为此感到惭愧。醉醺醺的他,走在街上,看到还在教小孩子骗钱的张小蕊。借着酒劲儿,李淇也终于发泄出自己内心多年积攒的冤屈。他说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人能听到。
在这次争吵中,两人也都重新认识了彼此。刚刚清醒过来的李淇,接下来要面对更大的刺激,那些被启航金融欺骗的聋哑群体,都是把自己家产搭进去的。
而当初劝大家投资启航的吴阿姨心怀愧疚,决定点燃煤气罐自尽。闻讯赶来的李淇以为在自己手语的劝说下可以成功打消吴阿姨轻生的念头,没想到已经彻底绝望的吴阿姨还是引爆了煤气罐。
爆炸声震耳欲聋,在这巨大的轰鸣声中,被震得有些发懵的李淇,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错下去。小蕊骂他是哑巴是对的,他不能再装聋作哑,而是真正为这个受难的群体发声。CODA本来是聋哑人的重要伙伴,而这个群体里一旦出现了对他们了如指掌的恶人,就会反过来吞噬他们。
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恶魔CODA的存在,同样是CODA的李淇就不能再加入这个阵营,否则就真的成为小汤说的那类同流合污的罪人。与小汤冰释前嫌后,李淇要和金松峰硬刚死磕到底。当然这个过程也是充满风险的,不会那么顺利,毕竟要对抗的不仅仅是诈骗高手,也是不择手段的黑恶势力。
遭受生命威胁的聋哑人不敢出庭作证,那李淇就只有用自毁的方式来赢得最后的胜利,说出自己和金松峰签过的合同。除了吴阿姨的死,让李淇逐渐走出黑化的人还有大院里的老马。当年正是老马拿走了李淇桌上的刀,才阻止李淇做出冲动的事,没有和霸凌他的人发生流血冲突。
虽然在结尾也会有比较戏剧性的剧情设定,也会有类似《第二十条》那种最后的慷慨激昂,但这是商业类型片比较常见的处理方式,在正义战胜邪恶的收场中,自然要有更积极和过瘾的手法,把故事推向高潮,给出更多价值。
演员层面,无论主演还是配角,都有上佳的表现,比如兰西雅和潘斌龙,都可以说是演技派的演员。而且作为聋哑人,他们也要呈现出逼真的聋哑状态。同样,很多聋人圈子的演员也都要和檀健次一样,学习大量的手语,从而更加接近这些特殊人群的生活状态。
正因为这部影片涉及更多特殊群体,所以有几场戏是特别安静的,观众要耐心观看屏幕上根据手语打出的字幕,在无声之中体会故事中的人情冷暖。虽然本片也有一些常见的结构和表达方式,但因为良好的故事基础,让本片比国庆档其他影片拥有更多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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